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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導師之夜
尋百工—四個年輕孩子與一百位市井職人相遇的故事
講者:林品儀、紀岱昀
【書院記者卜暉珊、葉雅婷採訪報導】100/5/31
「我們想用這一點點傻勁去記錄以大眾眼光看或許傻了一輩子的人。」林品儀這麼說。兩年前四個輔大應用美術系的同學以「失落的百工」為畢業專題,騎著摩托車紀錄全台許多不為人注意、較少人投身的職業點滴。現今,「綁竹掃把」已是夕陽產業,市面上大多是大陸製造的竹掃把,然而在苗栗公館還有阿公阿嬤天天早起親手綁竹條。鐵路電氣化的時代,在嘉義民雄的平交道邊,仍有看柵工堅守崗位維護交通安全。他們親臨現場瞭解這些工作,並用文字、影像詳實紀錄,再搭配自行刻印的墨拓做成精緻的DM,將DM放在流動性高的火車站等地,讓更多人認識隱身於各地的百工。
在山居學習中心木地板,兩位講者用較為輕鬆的態度分享故事、製作細節,包括訪問北港畫臉師時男組長被畫的過程照片、學生和織蓑衣的工作者交涉過程…等都是十分珍貴的經驗分享。會後更有同學和講者私下分享個人經驗,同樣是參與社會關懷的活動遇到語言不通以及態度上的問題,講者和同學交流十分熱絡。去年遠流出版社曾將「失落的百工」作業重編成冊,但礙於版面因素許多圖片及文字無法編入,藉由面對面和同學們互動,講者更全面而深入地讓大眾認識百工。
重新和同學們分享照片及背後故事,相較一年前感觸更複雜。這一年間,專題從參加比賽到集結成書,許多人好奇講者是否有更進一步的計畫幫助即將消逝的產業、回去探望那些師傅…等,紀岱昀感嘆:「其實我們並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可挽救這諸多消失中的產業,我們所能做的只是『讓更多人看見』這件事,並希望大家可以盡自己的力量關注。」即使是如此艱困的環境下,仍有一些人默默執著於不那麼顯眼、甚至不為人知的工作。「態度決定高度」,紀岱昀說:「他們是真正以自己的身體去實踐的人,不只是教條而已。」
山居導師之夜─愛情社會學,屬於我們的青春情愛
【政大書院記者/劉彥妤採訪報導】
「平等對待、共同奮鬥,這就是我的愛情八字箴言。」以愛情為題,100年5月10日晚上的山居導師之夜,邀請到台大社會系教授孫中興和大家一起分享愛情中的酸甜點滴。
活動一開始孫中興教授便要求在場同學先問他本人三個問題。藉由這三個提問,他不但告訴大家他過往的七段情史,也分享了和現任妻子的結識過程。孫中興教授幽默風趣的演講風格使得現場總是不斷爆出一陣又一陣的笑聲,也讓同學更專注地聆聽他的演講內容。
為了鼓勵同學能夠大聲說出自己的想法,孫中興教授要求每位同學都將自己對愛情的想法或疑問寫在紙上並投入紙箱。在完全保密的情況下,同學不但能夠大膽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能勇敢地發問。儘管同學的問題都相當個人化,孫中興教授仍用了不少的理論向同學簡單地解釋事件發生的原因。講話直爽的孫中興教授乍看之下對同學的提問回答地相當直接,但實際上他已經看過太多青少年在感情之中的疑問,因此也深諳最佳的解決方式。
孫中興教授認為,這個世代屬於兩顆鑽石的時代。每個個體因為擁有各自不同的切面,所以都能夠獨自閃耀、發光。而兩個人想在一起就必須找到彼此共同的切面,這個切面可以是共同的興趣,也可以是共同的價值觀。只有當兩個切面能夠互相照映的時候,這段感情才可能會有結果。
至於談到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可能碰到的分手,孫中興教授坦然地告訴大家:「不要想去忘記任何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情。因為分手無法遺忘,也不需要遺忘。只要在心裡保留美好的回憶、成為未來成長的力量,這樣就好了。」
孫中興教授總以搞笑、逗趣的方式告訴大家當感情不順時的面對方法。但很難想像他就是那個篤信一輩子終會碰到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的人。今晚的愛情大哉問現場看似談笑風生,但在場的同學也都對孫中興教授獨到的見解留下了深刻印象。中文四吳佩珊即表示:「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師關於鑽石切面的那個理論,因為感情好像真的就是要相互呼應才能達到那樣的完美狀態。」
愛情裡每個人的認知不同,也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有「平等對待、共同奮鬥」才能真正處理好感情中的權力關係。孫中興教授如此勉勵大家。
喚起學生氣候變遷意識 兩個七年級生分享環浪夢
【書院記者張惜音/報導】
日前受總統邀請上「治國週記」的兩個平凡女生游琁如、王品文,100年4月26日在書院導師之夜,與同學在木地板上近距離暢談不平凡的島國家壯遊經歷──「環浪計畫」,鼓勵同學實踐環保責任、勇敢追逐夢想。
兩人號召22位有志青年一同參與這項計畫,足跡跨遍八個南太平洋國家,他們懷抱熱忱親身到當地觀察、訪問及記錄氣候變遷所帶來的衝擊與挑戰。他們近期還推出「環浪環走台灣 栽夢計畫」,號召更多年輕人參與關心土地,期盼有更多人付出行動來改善大家的環境與生活。
王品文說,當初因為八八風災到台東協助救災,受到災後悲慘景象的震撼,於是決定去同樣深受氣候變遷之苦的吐瓦魯、吉里巴斯、諾魯等太平洋南島國家,感受環境的巨變,進而將見聞帶回台灣,喚醒台灣人的環境意識。
全球暖化,造成這些島國的珊瑚礁消失、觀光資源受挫。海平面上升漸漸縮小國土面積、殺死自然資源椰子樹,掏空地基。當地居民只能無奈接受改變,而當地政府則擬定「氣候變遷調適計畫」,包括遷國、種植紅樹林及教育等策略來因應氣候變遷。和兩人一同參與計畫的青年不只紀錄及採訪,也做出實際行動來幫助當地居民,在薩摩亞(Samoa),他們以街頭賣藝募款,再捐給當地紅十字會。
「環浪計畫」最後回到台灣,兩人針對土石流危機等問題提出看法認為,國內目前的因應策略是治標不治本,台灣人所處的環境其實極其危險,但沒有人在乎。王品文建議,政府應該踏實履行防災教育,提升人民對於環境災害的應變能力。
「我們要做對的事情,過對的生活。」她呼籲同學,多多了解自己生長的土地,以環保改變環境就從身邊做起,少用塑膠袋及寶特瓶、綠色消費,都是簡單的開始,重點是實踐的力量,只要有心就不難。
歐洲公視十四年見聞分享
書院導師周傳久學長之夜
【文字記錄整理/彭楚云】
「身為專業的媒體工作者,要能看到社會的NEED與WANT!」日前新聞系校友周傳久二度來到山居學習中心與同學們分享至北歐參訪的心得。也與大家探討公共電視體系之運作,並播放北歐國家優良的電視節目,讓同學們深入體驗其核心價值與文化內涵。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周傳久十分難得於歐洲旅遊時進入了荷蘭的電視台參訪,進而接觸到不同國家的文化。周傳久表示,電視是用來探討公共政策的重要管道,同時也是具有高文化價值的產業,在北歐國家的傳播媒體系統內,我們可以看見他們善用電視傳播的優點,為不同族群的閱聽人開闢節目,使其公共電視系統呈現多元化的樣貌。
講究平等,媒體滿足社會各個面向
歐洲人認為平等的社會中,不同族群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媒體應該要思考如何滿足不同閱聽人的需求,以達到對不同族群的尊重。為了因應不同族群的需求,電視台在節目內容的製作方式、呈現角度以及主持人的遴選上都有不同的考慮面向。其實,這些考量都是為了替不同文化背景的族群,量身打造適合他們接受與吸收的管道。出於對每一族群的尊重,歐洲人在媒體上相當用心。
在講座中,周傳久與在場同學分享了好幾支歐洲優質電視節目的影片。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支影片,是當地製作給兒童觀看的電視新聞。在我們的觀念裡,往往認為兒童生活的世界相當單純,不應該將現實生活中的負面議題或題材太早讓兒童知道。但是,歐洲人卻不然,他們認為小孩不只能看卡通或其他歡樂性的節目,而是可以朝多面向發展的有機個體,像是歷史事件、藝術作品、死亡題材、癌症醫療、動物保育等等,都是可以讓兒童接受、吸收的資訊,並應訓練孩童在節目中表達自己對於社會事件的看法。
北歐是一個高齡化的國家,在人口結構中,老年人口往往不被計入為具有生產勞動力的人口。但是,北歐媒體仍舊秉持著對各個族群的尊重,針對老年人打造了適合他們觀看的節目,充分顯現出北歐媒體對各個族群的關照。
分享的另一支影片則是介紹關於一隊由老人們所組成的搖滾樂團的故事,所有學習者一同在渡假村裡學習,該節目的主持人是音樂家兼作曲家,在音樂方面有一定專業與知名度,在這個節目中告訴了我們:「不同的年齡還是可以有自己的樂趣,可以去經歷年輕的所沒有機會體驗到的樂趣」,或許他們有些身體上的狀況,但並不因此就失去了體驗學習的樂趣。在這個節目的發展過程中,能發現到老人們會想出各種辦法來讓自己不斷地學習並吸收新東西,而這個節目的主持人則是扮演傾聽者的角色,讓老人們來分享、回憶他們的過去,一旦他們發現自己仍然能夠學習,我們會發現他們開始變得陽光、精神提振,生命較有活力。
在專為高年齡層族群設計節目時,電視台會選擇由中年婦女或善於溝通的人來擔任主持人,透過報導他們過往年輕時的共同記憶來達到共嗚,因為「老年人不等於是人的殘值」周傳久說,這是北歐媒體傳達出的平等價值與創意。節目也會提供健康促進的資訊並請專家於現場與大家互動,讓老人們在看節目之餘,能感受到並不是只有自己有這樣的病痛;在節目播報速度方面,也以緩慢、清楚的方式進行,相當注意老人們在聽力與理解方面上的速度,但也無須把他們當作病人看待,所以在設計節目訊息的傳達時,不管是文字或影像,於設計前都做了很多的考量,使節目所要傳達的意旨更清楚。
周傳久舉了幾個例子,像是2004年的老人節目「滾石」,取其名乃有正向與未來性感覺;「黃金年代」意指人到了五十是黃金年紀。每個給老人看的節目,會再將年齡細分作為界定。還有轉行的電視節目,給予老人們幫助或提供意見,透過這個節目讓人了解轉行的心路歷程與價值。
值得一提的是,北歐節目的主持人,最注重其親和力與言之有物的表達能力,並不以面貌姣好的模特兒為第一考量。此外,北歐媒體除了為兒童為長者設計節目,也照顧特殊需求的群體,在專為唐氏症族群設計的節目中,由於這類患者大多不喜運動,於是特別聘請一位患有唐氏症的奧運選手現身說法,鼓勵他們運動,從事體能活動,同時也向他們達傳一種生命力的意念與朝氣蓬勃的生命態度,雖然生病了,但還是可以做很多事,活動筋骨、體驗生活。
相較於北歐與台灣的電視節目,周傳久提到:歐洲電視台每一、兩年會以系統管理方式偵測閱聽人的需要,並做出合理的決定,以回饋社會,因此一個節目的經營與發展,不只是在於電視台的決策,更在於閱聽人。由此可以看出歐洲電視台對於媒體製作的重視,並且以閱聽人的需要為優先,反觀台灣許多電視節目,因為競爭激烈,大多強調收視率,於是添加辛辣、低俗的節目,以求觀眾的注目,已無餘力執行如此願景,為閱聽人打造良好且適宜的優質節目了。
在周傳久和同學們分享完於北歐公共電視節目的見聞與感想後,同學們也踴躍地發問,其中有位同學問道:「台灣的電視台在商業體制的背景下,是不是只有國營媒體或公視才有辦法做到像北歐這樣的節目內容呢?且在這樣優質的節目背後需要很多的內涵,台灣有辦法做到這樣嗎?」周傳久說:「其實沒有不可能,但是台灣的電視台容易申請得到,相對之下競爭激烈。通常為了收視率,已沒有餘力去執行這樣的願景。然而,這也與民族性習習相關,像是台灣的民視的連續劇,劇情常常每隔幾分鐘就會大吵,或許這對台灣的觀眾來說是另一種陪伴。」
周傳久也說:「芬蘭的節目收視率很好,但每過一段時間,該節目就會停掉。」對於習慣以「收視率」導向為經營目標的臺灣媒體,必定覺得相當不可思議,答案就在於,北歐電視台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向閱聽人負責,新聞媒體應該因應社會的需要與改變,順著時代的潮流,推出更好的節目,而不只是緊抓著收視率不放,為了求取觀眾的注目,卻犧牲了閱聽眾吸收資訊的品質。
嘗試與創造
新聞系教授蘇蘅的MIT經驗
【文字記錄整理/陳筱婷】
政大新聞所博士班系友,現任新聞系主任的蘇蘅,於晚間來到山居學習中心,與同學分享自己的求學路。蘇蘅特別以她在MIT(麻省理工學院)念書的經歷,鼓勵同學多走多看,從多元的文化價值中找出自己的創意。
MIT進修 重啟念書機緣
新聞系教授蘇蘅老師原先在美國修讀碩士,畢業後回國正巧遇上政大新聞系成立博士班,便選擇到政大念書,但她表示,當年沒能在美國繼續攻讀博士,在2004年時得以實現,當年新聞系提供教授進修機會,蘇蘅便把握這個機會提出申請。當時她心想,有沒有一個學校是自己非去不可的?於是打算申請到哈佛進修。不過,她也發現,系上已有多位教授曾至哈佛進修,並且紛紛向她表示,如果她真的選擇到哈佛進修,他們可以給她很多相關的意見與幫助。蘇老師笑說,偏偏自己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所以就轉了個彎,選擇位在哈佛旁邊的麻省理工學院。
別人問蘇蘅,麻省理工學院可以學傳播嗎?她說原本沒有,但是麻省理工學院在2002年時,成立了一個比較傳播研究所(Comparative Media Studies)。在經過繁雜的申請手續後,蘇蘅順利至麻省理工學院進修。這個研究所雖然很新、也很小,但她覺得這就是她想要的。
文化衝擊 顛覆想像的課程
「我覺得人可以去闖一闖,體驗多元化的生活,把挫折當作重要的學習,這次進修的經驗讓我學到很多東西。」回台灣後,蘇蘅常常鼓勵傳播學院的同學出國進修,看看外面的世界。
MIT保證自己的學校有25%以上的外國人,比蘇蘅想像得更開放,當時班上45%都不是美國人,非常國際化。同學大多來自歐洲,還有非洲、南美洲、亞洲,因為MIT要的是「全世界第一流的頭腦」,多數同學大學時都就讀於名校。
MIT讓蘇蘅印象深刻的是,它不只是工學院出色,其他系所也相當優異,像是經濟系,在全美國排名第一,拿過三次諾貝爾獎。哲學系、人類系也都有世界知名的大師任教。MIT教授和校友得過諾貝爾獎的有八十九人,比哈佛多了兩倍以上,是世界第一。在她至MIT進修的前兩年,學校開了一個學程,讓人類系、地質系、土木系結盟,三系合作開課。蘇蘅表示,這足以證明MIT的與眾不同,他們有勇氣嘗試嶄新的東西,也有創新的能力;甚至有的學院融合了人文、社會、傳播,像是政大所有學院的綜合體,如同一個寶庫。
蘇老師還以一次在校園看見的特殊現象為例,說明MIT在課程設計上的獨到之處。麻省理工的學生和哈佛學生的穿著不太一樣,MIT的學生穿得較像工學院的學生,較少變化,哈佛的學生則穿得比較活潑。有一天,她在校園看到許多穿著不太MIT的學生,原來是MIT和哈佛建築系共同開課,教室外擠了幾百名慕名而來的學生,這個課非常有名,後來還被波士頓環球報專文介紹。
除了和哈佛建築系合開的課,讓蘇蘅印象最深的是一門音樂系主任的通識課,也是她在MIT上過最大班的課。整堂課將近兩千名學生,在籃球場的看台上課,上課時搭配鋼琴和哈佛的交響樂團,教授博通古今,講到一段曲子手一揮,哈佛交響樂團的伴奏就會響起,她說:「上課就像聽演奏會,感覺很棒。」
立定目標 勇於挑戰
蘇蘅覺得,理想的大學生活應該有很多的想像。在MIT每個人都到處聽課,當時她有朋友要上台報告,也會邀她去上課。她在那邊上了很多課,例如伊朗、印度、韓國電影。蘇蘅說,伊朗對台灣人來說很陌生,但是他們的片拍得好極了,要是沒有上這些課,她可能永遠不會接觸這些東西。
蘇蘅以自己的經驗鼓勵同學,人生有很多經驗和可能性,要學習如何探索、放大、實踐自己。她大學時念法學院,但因為興趣,常常去修文史的課。她表示,有很多東西其實不必講道理,因為講道理不如自己去體會,不必在乎自己主修什麼,有興趣的課就要把握機會去上。
「給自己一個目標,達不達成並不重要。」蘇蘅回想,當時申請MIT,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是,還是要勇於挑戰。她認為,一個沒人研究過的領域,如果挑戰成功了,就會成為該領域的翹楚。美國有一位伊朗專家兼芝加哥大學社會學博士,以宗教做為博士論文研究的主題,當時指導教授建議他挑戰陌生的東西。在學了一年伊朗文之後,毅然決然到了伊朗,在當地研究了三年,再回到美國,變成了該領域的專家,後來也成為美國政府研究伊朗政策的重要顧問。
給學生的三個故事
蘇老師接著講了三個故事,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經國濟世的偉人故事,只是想與同學分享她最喜歡的故事,其中也有不少道理值得同學細細品味。
點亮自己心中的一道光
佛教的創始者,釋迦摩尼,出身貴族,他一直被美好的事物生活所包圍,不知人間疾苦──因為父親怕他知道民間疾苦。但這些人生美好的景象,在他外出探訪時,被徹底改變。他先後遇到了老人、病人、死人。這些景象使他疑惑,人為什麼會老?會生病、甚至死亡?於是他離開宮殿,出外找尋這些疑惑的解答。經過六年,有一天,陽光從樹葉中穿透下來,釋迦摩尼在菩提樹下突然悟道了。原來人對於世間最重要的思考,是心中有沒有一道光把自己點亮,佛的道理就是如此。
蘇蘅說,自己不是佛教徒,但是她很喜歡看這些東西。「人如何用自己想到的光去照耀其他事情,有很多可以談。」
*求真勇氣 發現真理
第二個故事關於伽利略,是蘇老師在高中時期看《星辰的使者》時的體會。伽利略把哥白尼的學說推翻,觸怒了教會。國外在追朔這個學說時發現,做過很多實驗的達文西,曾經在筆記本上寫過一句話「太陽才是宇宙的中心」。但是達文西並沒有繼續寫下去,因為他知道這與教會信仰相違背。
伽利略不同於達文西的謹慎,當他發明望遠鏡,發現地球並非世界中心後,他到處宣稱教會、聖經是錯誤的。同時,他也說聖經是給無知的人看的。中世紀時的教育、社會以神學為主,在這種情況之下,伽利略輕蔑科學之外的學問,得罪了教會人士。然而,蘇老師表示,伽利略發現真理的過程、求真,還是很值得敬佩,他的觀念在啟蒙時代也造成很大的影響。
證明知識的方法是嘗試
第三個故事,發生在西方科學時代的後期,當時英國的哲學家培根,有很多的朋友,其中不少人是金匠或工匠。他發現他們會不斷嘗試,從錯誤中尋求進步,這使他領悟──知識要能證明為真才是真正的知識。
培根也說,人在追求知識的過程中有四種偶像需要打破:部落偶像(Idols of the tribe)、市場偶像(Idols of the market-place) 、洞穴的偶像(Idols of the cave)、劇場偶像(Idols of the theatre),這四種偶像的說法,旨在告誡我們別被感官語言等表象所蒙蔽,只有力行嘗試,才能得到真理。在培根的偶像說中,我們更清楚的知道知識的來源,並不在於感官印象,而是要具體的實證。如果輕信感官,往往捕捉到的只是幻影罷了。
從多元刺激中,創造自己的創造力
就讀MIT時,蘇蘅曾詢問過教授,收了這麼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頂尖學生,怎麼讓他們更出色?教授回答:「很簡單,就讓他們culture shock,接受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形形色色的人的腦力激盪。」
在當時就讀MIT的課堂上,同學皆是各路高手,有原本主修電機的、有來自印度,曾在最大報工作的記者、有來自澳洲,把身體表演視為一種傳播的首席舞者、有西班牙恐怖組織前宣傳人員,還有黎巴嫩的電腦科學家。和不同的人一起上課,充滿了異質性、多元性,大家討論起來非常有趣。
蘇蘅以為提升創造力的方法,包括看自己和看外在世界。看自己是指要更了解自己,然後打破自己的框架、想像各種可能;看外在世界能讓自己有更多創意的基礎,就像MIT國際化的目的,因為想要培養超越文化的人,所以收形形色色的學生,越多元越能激盪出創意。另外,除了培養創造力,溝通能力也很重要,因為有了創新的想法,還要清晰的表達才能自己以外的人理解。
蘇蘅老師的演講分享自身的進修經驗,不僅衝擊了同學對大學教育的想像,也為同學打造了最美的知識夢。雖然政大的資源不及MIT豐富,但仍擁國內首屈一指的硬體、師資,以及來自台灣四方的同學與外籍學生眾多的條件下,理當放開自己的心胸,時時充實自己,和不同的文化、知識激盪出最燦爛的火花,激活自己的創造力。
無畏的希望,無盡的謙卑
教務長蔡連康的學習故事
【文字記錄整理/吳珈芸】
讓人聯想到彌勒佛的笑容、連對學生都是鞠躬問好、親和力十足,他就是我們政大可親可愛的教務長蔡連康。
當台東池上的鄉下小孩站在交叉路口
政大東方語文學系韓文組(現韓國語文學系)畢業的蔡連康,其實是誤打誤撞進了這裡,他的人生轉了一個大彎。
「任何時刻都是一種選擇」,高二時蔡連康念的其實是自然組,生物很好,數學卻不甚佳;之後就轉到了丁組,那時候的丁組是念法商的。填志願時,原本拿的是丁組的志願表,但在前排的同學提議下互換了乙組的志願表,結果是那位同學進了台大法律系,而他就這麼進了政大東方語文學系韓文組。他笑說,要不是和那位同學交換了志願表,當時大概會考進中興大學會統系,但自己數學這麼差,念會統該如何是好呢!
蔡連康回憶進大學時非常震撼。那時上起大一英文課,前面第一、二、三排坐的都是北一女、中山女中…所謂北部第一流學校的同學,老師全場英語講授,而這些前排同學聽得點頭如搗蒜且對答如流。一個剛從台東池上來的鄉下小孩,第一節英語課有如 “鴨子聽雷”,這節震撼教育令他感到心裡不是滋味而且挫折,上課只敢坐最後一排。自此,心中暗下決心,學期結束時一定要與這些班上菁英同學一起坐到前排去。凡事只要下定決心,終有可成之日,或許是印證了「有志者事竟成」的諺語,第二學期的英文課終於有勇氣躋身最前排聽課。
誤打誤撞進了韓文組,升大二時蔡連康也試過轉系但是失敗了。蔡連康想,既來之則安之,那麼就努力的念書吧!與韓文朝夕相處的結果,也對韓文產生了極大的熱情,甚至因為成績很好,靠著獎學金成為班上的有錢人呢!
當台東池上的少年揚起希望之帆
今天「教務長之夜」,恰好也是歐巴馬當選為新任美國總統的歷史性時刻。蔡連康說:『四年多前,歐巴馬在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以「無畏的希望」為題發表演說,他提到的希望包括「瘦巴巴又有個古怪姓名的小孩,夢想美國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時所懷抱的希望」、「奴隸圍坐營火前高唱自由之歌時所懷抱的希望」。今天歐巴馬當選為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所憑藉的應該就是這種無畏的希望。』而他今天就是要和同學分享該如何達成自己希望的經驗。
他笑談,每個人的抱負似乎都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變越小。小學時的志向很崇高,曾夢想當總統;初中志向就小了一點,想當行政院長,升上高中想當部長,讀了大學只希望回政大當教授,現在只希望能當家裡的家長就好了。
求學階段裡,影響蔡連康最大的,是足足大他二十歲、和他簡直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二哥。二哥高中畢業後,申請去美國大學的研究所進修。那時是物質甚為缺乏的五○年代末,鄉下家庭普遍窮困,二哥雖申請到美國學校的獎學金,但家裡卻湊不出機票錢,東挪西借勉強湊足一張船票的費用讓二哥搭船赴美,搭的船還是貨輪兼客輪,住最熱、通風最差的艙底,繞經日本卸完貨輾轉抵達美國東岸已是上船後兩個月的事了。同班其他外國同學都是搭乘飛機赴美,令二哥羨慕不已。有了這樣的開始,二哥在書桌玻璃板底下壓著一張世界地圖,每日課餘之暇都遐想著要環遊世界。日後,二哥數十年間因業務視察所需,一年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一償當初想搭飛機之所願。
「所以,以後想成為什麼,你就每天早上想一次,晚上再想一次,然後努力、勇敢地去追求夢想,一定就可成就所想的。」有這樣努力逐夢的二哥為典範,蔡連康自大二起,上課時就坐在講桌正下方第一排面對老師的位子,課堂專注聽講,課後努力學習,日日心裡想著:「未來我要回政大教書」。有了這番決心,自政大畢業八年後,蔡連康終於如願地回到了母校服務。就像歐巴馬「無畏的希望」中所說的,只要不拋棄希望與夢想,任何地方終會有自己一席立足之地。
當台東池上的青年衝破地面而發芽
早年念韓文的同學不易找到工作,可說畢業即面臨失業。但是喜愛韓文的蔡連康始終不悔,為了築回政大教書之夢,漸近地設立短、中、長程目標,一步步往夢想的實現邁進。
「大學時代要特別感謝所有教導過我的老師」蔡連康不忘深深地感謝大學時代栽培他的所有老師。那時韓國語文學組學生只有十數人,老師皆視同學為己出,同學與老師間的感情特別好,同學常到老師府上喝咖啡並藉機與韓籍師母練習會話,韓語會話的基礎可說就是在喝咖啡與師母的談笑間奠下的。
四十年前咖啡甚為昂貴,窮學生喝不起,只有到老師府上才能聞香又可練習會話,一舉兩得。現在回想起來,當年老師日子過得清貧,大概是我們這些學生天天去喝咖啡所喝窮的,蔡連康臉上泛起了一絲歉意。
蔡連康提醒同學要好好利用在大學期間,多接觸老師,多與老師親近並多討教,在輕鬆聊天的過程中,常會擦出些意想不到的智慧火花終身受用不盡。
大學畢業當完兵,蔡連康通過了留學考試及本校與韓國成均館大學的交換學生考試,取得了三年獎學金負笈韓國留學。三年念完碩士學位後,缺乏經濟能力續讀博士班,求助於成均館大學李明久教務長,寫了封推薦信給當時母校李元簇校長,請求准許撥用碩士班交換學生名額供作續讀博士班使用,始得續留韓國完成博士課程返國。
時值母校東方語文學系韓國語文學組有職缺,獲當時系主任王兆徽、主任秘書項達言及組主任陳祝三老師等諸師長之助,得幸返回母校服務。
當年返校服務之教師校長均會召見勉勵一番,蔡連康記得歐陽校長召見時拍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多做事不會吃虧』,就這樣開始了他返回母校服務的生涯。歐陽校長的這句話對蔡連康一生影響至深,這句話也成了他的座右銘。
蔡連康一直認為他是這世界上最幸運與最幸福的人。返校二十九年,除了教育部借調至韓國四年及擔任交換教授兩年外,二十三年期間,蔡連康近身追隨服侍過多位校長,每位校長都是謙謙君子、溫文儒雅、仁心宅厚、無私奉獻,蔡連康在追隨期間,得日日親炙誨化,接受薰陶,沐浴風範,學習良多,受益匪淺。『這些難得的人生學習機會,非人人可得,唯感念上蒼獨厚於我』蔡連康如是說。
在校服務的二十三年期間,蔡連康兼了二十二年行政職務,任何一個職務對他來說都是新職務,都需從頭學習起。他感恩的說:『每天都有機會學習,不僅無需自付學費,學校每個月還定期在帳戶撥入薪水,此等好事何處有』。因此,他勉勵同學要知福、惜福,時時把握機會努力學習,並要事事感恩,未來造福。
「我這一生,幾乎所有都是政大帶給我的,沒有政大就沒有今天的我。」
當年的鄉下小孩長成庇蔭更多孩子的大樹
蔡連康教務長返校服務已29年,這些年他學到了許多,他更不吝於將最珍貴的經驗分享給同學。蔡連康說,首先「脖子要軟」。到任何地方、見到任何人磕頭就對了,不管自己擔任的職位是什麼,姿態都要儘量放低。
第二,「腳要勤」。事不分大小,凡事親與。任何困難之事,只要一而再地親自找當事人面對面地溝通、說明、協調及請求協助,沒有不能解決的。
另外,在人生歷程中,只要你努力,處處都會遇到貴人出現,拉拔、提攜你。更何況聖經裡也說過:「不要為你每天所吃、所穿的煩惱。你看連在天上的飛鳥及野地的百合,無人餵養、灌溉,上帝都這麼疼愛、眷顧它,何況是人呢?」所以,只要努力,每個人一定可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大學期間,希望每位同學都能了解並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確立自己的目標,學習自我學習的方法,訓練獨立思考能力,除了充實專業的知識之外,也能廣為跨領域的去學習,宏觀地去看待每一件事。
最後,蔡連康再強調:年輕人潛力無窮,而且年輕就是本錢,無需畏懼困難,相信夢想,相信自己內在的力量,堅持築夢勇氣,必定能成事甚而撼動世界。這些都是蔡連康教務長在磨練中得到的精華,他對同學說的這些道理,的確他也是這樣在努力實踐的一個人,謙遜有禮、和藹可親,真是不得不佩服,教務長真是太可愛了呢!
發展自我與幸福相遇:書院導師夜吳若權之夜
【文字記錄整理 斯語一曾依品】
他是知名作家,也是企業管理顧問;他是廣播節目主持人,也是談話性節目喜愛邀請的來賓。我們不能用一個職業來框住、定義他,因為他是快樂多職人──政大企管系畢業的吳若權學長。吳若權分享了他的大學生活及就業經驗,與學弟妹夜談、探索未來。
求學生涯發展自我
「若問我人生哪一段是精華,我一定回答是大學四年!」吳若權肯定地訴說著。
小時住在鄉下的他,國中到士林讀的也是放牛班,「我的條件差,一定要加倍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成功高中,他告訴自己:「高興一天就好了,接下來要繼續努力。」在政大求學時,吳若權每天都紮實地過,秉持著每一堂課不遲到、不早退的原則,進教室總是坐第一排,認真筆記。吳若權說,坐第一排就能逼自己認真,寫就一手完美的筆記。連當年企管系的吳思華教授,也參考過他的筆記。吳若權建議,專心聽講不僅能節省很多念書的時間,也能激勵教授教得更好。
談起當年的筆記,吳若權還分享了一件趣事。由於他的筆記炙手可熱,每到大考前夕,還得在男生宿舍一間一間地尋找自己的筆記。有一回,筆記不知為何失蹤了,吳若權只好影印自己筆記的影本,「看著自己的筆跡,卻是黑白的,感覺好奇怪!」。
吳若權說,他喜歡在課餘時間參加比賽。有比賽他就會報名,不論是書法、話劇、甚至金旋獎。參賽之間,他也慢慢掌握了自己的性向,找出自己的興趣和專長。而比賽沒得獎,倒也還好,反正他已經抱定那就是嘗試了。吳若權勉勵同學,年輕人若受到挫折,正好鍛鍊日後的抗壓性。正因常保好奇心,又樂於嘗試、接觸,吳若權很早便了解到:自己的志趣是快樂的「多職人」。
與未來的自己相遇
「能規劃自己生涯的人,每一次下決定都經過思考。」吳若權談到,當年IBM的工作其實是他的第二志願,惠普公司(HP)才是第一。但IBM先錄取了他,他也就先上任,一年後惠普的通知來了,他才轉換跑道。他提到,人生就像行銷一樣,每個人都是一樣產品,要將自己推銷出去。比如說,愛情就是種行銷,要提供自己的特質與對方交換;上課亦然,學生提供好奇的心,老師提供教學的專業,畢業生又貢獻於社會。
當我們為自己的人生行銷,首先該以自己的特質、以優點滿足別人的需要。但也不該為他人而扭曲了自己,人生本即探索、了解自我的過程,工作或愛情,即我們奉獻所長之處。吳若權建議同學,現在就要常常自問:「一出校門,我與班上另五十個同學有什麼不同?」若想卓越,這四年裡我們就得培養特質。
到了職場裡,吳若權建議學弟妹們應該找出自己的特長,主動爭取機會,並展現出自信。換個思考方式,比如在面試或交履歷表時,突顯自己特色,一定能讓面試印象深刻,獲得錄用。吳若權也提到,當他求職之際,他會換個角度設想,公司需要什麼人才,而自己得具備哪些條件,而非只是想著能賺多少錢。能抱持這種態度、能滿足公司主管的要求,其實加薪就不是問題。而服務客戶亦然,考量客戶的需要並加以滿足,別一昧地推銷產品,業績自然攀升。
大學四年是個生產線,「你希望四年後的output什麼呢?」吳若權勉勵,未來的履歷表是從現在開始填寫的;另一方面,我們也該用這一份履歷表來規劃今日的自己:「以output來決定input!」
對快樂多職人的建議與思考
充實的大學生活,勇於嘗試的精神,與豐富的活動經驗,這種種反映在吳若權的職場生活上,即是吳若權雖缺乏相關經驗,當工作找上門,他仍能積極投入、認真學習,慢慢累積成一位多職人。吳若權卻也提到,同一份工作他沒辦法持久,每三五年,當新鮮感消失,他便沒興趣下去了。吳若權笑著說,以他這種性格,老闆得三不五時想出個新任務給他,才能讓他待下來。
吳若權分享了他快樂的多職生活:從寫作之路開始。這個工作機會是在惠普(HP)開始的。當時天下雜誌想寫惠普公司總經理的專欄,公司便推派他來寫,由總經理口述,他撰稿。為了這專欄,他找了很多雜誌,以增加相關知識,加進正文裡。由於讀者對於專欄的反應不錯,寫作後續的專欄,也就由他充任;後來甚至還為吳若權設了專欄。他提起,自己習慣詳細規劃寫作進度。若下個月編輯要五篇文章,他至少得有三十篇庫存才能安心。
再來是廣播,這是一次偶然的代班中,因表現良好,而有了主持節目的機會。吳若權提到,代班前他在家已充份練習,模擬不同的情境,如聽眾的各種問題,臨場才能充分發揮,予人深刻的印象。未來的第二條路,也這樣開啟了。重點在於把握每一個機會,「認真看待每一次的機會,在工作中找尋樂趣」。既然「快樂多職人」是自己的志趣所在,他便朝這個方向努力;吳若權建議,若想成為多職人,或就以現在有興趣為出發,再多做發展。另一方面,同學也要先覺悟,這種快樂其實很辛苦,多職意味著事雜,也就不可能成為專家。快樂多職人,很難累積特定的專業知識,所以,一定要了解自己的目標。
勇於做自己 順逆都是好因緣
到了演講後半段,吳若權開放發問。同學們最感興趣的,也就是「暢銷作家」的包袱,及潛藏的困難。同學問道,當吳若權心情低落的時候,是怎麼克服的?他笑道,其實這情況不多,可能是他比較積極,會盡力解決;若是真的低落起來,也會藉由運動來紓發,或找朋友聊聊。
吳若權也分享起三年前,他與聖嚴法師對談過一次,並成書出版。出書前,大師的弟子們對於書名卻各有意見。大師得知後,就告訴吳若權:「順逆都是好因緣。」吳若權說,這讓他很有體會,不順心、難過,也都是好歷程,值得他珍惜!
兩個小時多的分享,吳若權帶給同學們新的觀點。最後他也鼓勵同學,大學該讓自己有不凡的經歷,「不要怕犯錯,只要不犯法。」讓自己勇於嘗試。
最認真的學生,以及最認真的教授
書院導師:臺大副校長包宗和校友之夜
【文字記錄整理/陳筱婷】
政大外交所系友,現任臺大副校長的包宗和,98年6月5日晚間於山居學習中心,與同學們分享其人生經歷。包宗和在簡短介紹過求學經歷後,便開放同學現場提問,希望以話家常的方式,讓同學得到求學或人生路上的解答。
出國夢延 指南回憶美
包宗和校友大學就讀於臺大政治系國關組,畢業後服完兵役,就到政大外交研究所修讀。剛進政大時,由於自己不是外交系出身,內心十分惶恐,擔心不被教授當作自己人。他笑說,後來他提起父親在大陸時就讀政大的前身──中央政治學校時,距離瞬間和大家拉近許多。
在指南山麓的回憶,至今包宗和校友仍津津樂道。回憶起當時系上的幾位教授,有講授美國政府課程,教得很好且全不看教材的陳治世校長,也有教學及研究態度嚴謹,後來成了包宗和指導教授的政大前校長張京育先生。
印象很深的是所裡有一位教授,嗜好是收集菸斗,上課總是帶一堆菸斗放在講桌上,對同學們細數家珍,在課堂間就吞雲吐霧了起來。此外,同學之間也常吆喝著上指南宮、打撞球及共進午餐,日子過得十分「充實」。包宗和校友笑談往事,表示現在年紀大了,近期的事不見得記得,反倒是當時的青春情懷歷歷在目。
修讀研究所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對一般人如此,對包宗和校友尤甚。就讀政大外交研究所期間,他一邊陪伴重症的母親,一邊研讀及撰寫學術論文,盡力在三年內拿到碩士學位,也讓母親在撒手人寰前,看到兒子的一點點成就。打開他的論文,獻給父母親的字樣赫然映入眼簾,那段艱苦歷程,包宗和現在想來仍萬分感慨。
民國68年自政大外交所畢業之前,包宗和校友便思索未來出國之可能,由於家境並不寬裕,他只能將希望放在唯一補助文科留學的中山獎學金上。而老天也看見了他的努力,包宗和從超過五百名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十一位幸運兒之一。
雖然考取了獎學金,得以一圓他的留學之夢,但對包宗和來說,卻是生離死別──與母親死別,與父親生離。
遠渡重洋 越挫越勇
孑然一身在美國念書,平日開著不知道第幾手買來的車代步,赴德州大學奧斯汀校區攻讀博士時,在風雪中自北至南駕車跨越美國大陸,連能不能到達目的地都沒有信心。由於非常想念父親,他時常寫信回台灣,父親也總是親筆回信給他鼓勵。這些記載了父親從不間斷地關愛,支持著他完成學業的信件,他也小心翼翼地留存至今。
包宗和校友修讀政治學碩士的密西根大學,以思想自由聞名,也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初到異地求學必定會受到挫折,他回憶,當時在密西根大學最大的心得是,為學要有創意,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為了在異地生存,包宗和後來根據密西根經驗,拋開從前求學的刻板模式,在德大讀書時每篇報告都是在圖書館裡,綜覽群書,絞盡腦汁,提出新的想法下完成的。
在這樣獨立的研究風氣之下,包宗和越來越有自己的見解,也越來越勇於表達。在德大唸書時,有位教授寫了非常權威的書籍,包宗和修了他的課,仗著初生之犢不畏虎,抓住教授的一個觀點提出批評。幸運的是,教授看了他的報告不但不生氣,還肯定他的觀點,接下來每學期都給他獎學金,甚至希望收他當指導學生。包宗和校友說,對美國教授而言,只要你言之有理而且就事論事,他就會肯定你。
由於那位教授的研究領域和包宗和校友並不相符,自稱有點固執的包宗和堅持研究國際關係,最後選了另一位教授指導。為了此事,兩位教授之間關係一度緊張--幸好最後還是化解了。而那位不僅肯定包宗和校友批評自己理論,還打算提攜他的教授,雖然無緣指導他的論文,卻一直和這位敢言的學生維持聯繫,甚至到包宗和回台灣之後。
博士路坎坷 終得圓夢
在密西根大學拿到碩士學位後,因經濟及研究方法的落差等因素,包宗和校友去了給他全額獎學金補助的德州大學。修讀政治學博士時,指導教授在許多方面都非常照顧他,而且非常尊重包宗和校友的意見,這位德裔美籍教授每年暑假,都會帶妻子、小孩回到故鄉德國探親,包宗和在美國求學的最後一年暑假,已經申請到臺灣大學的職缺,但是他的博士論文還差臨門一腳。當時臺大開出條件說,如果無法在開學前完成學位,包宗和校友就無法得到這個職位。
那時,他拼了命地趕論文,每隔幾天就和老師討論。有一天他突然驚覺,不是已經放暑假了嗎,教授怎麼沒有回德國去?指導教授在包宗和校友的詢問之下,只是淡淡地說,他的妻子小孩已經回德國去了。原來指導教授留下來,就是為了幫助包宗和完成他的論文。這份恩情,包宗和至今依然銘記在心。
他不忘補充,找到好的指導教授,真的非常重要。包宗和校友的指導教授不僅在學業,也在事業方面上給他許多提攜。他鼓勵同學和指導教授保持良好的互動關係。
談了這麼多在美求學的種種,包宗和校友最後不禁莞爾,他說其實在這段艱辛歲月中,許多朋友的友情及在德大組織了一個溫馨的家,均成為精神上不可或缺的力量。密大和德大許多成家同學所給予的照顧,以及德大成就的姻緣,都使包宗和校友充滿了難忘的回憶。妻子所扮演的推手角色,女兒稚嫩的童顏,均成為終能完成學業的關鍵因素。離鄉背景,更覺親情友情的可貴。
台灣學生乏獨立思考
在美國求學長達七、八年的包宗和,認為台灣學生最缺乏的就是獨立思考能力。他以過來人的經驗說,在國外要懂得為自己的國家講話,外國人很佩服有想法的人,如果你沒有立場,反而會被別人看不起。
美國學生上課喜歡侃侃而談,而台灣學生不善於表達自己,一到國外,往往覺得國外學生很厲害。但包宗和校友表示,其實美國學生的發言內容不見得有特別見長之處,台灣學生如果能簡單地把想表達的話說出來,有時會比他們長篇大論還有深度,而教授當然也聽得出來。
包宗和在德州大學時,曾經批評過教授的理論,而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他回台灣之後。有位教授找他當口試委員,他欣然允諾,結果看到同學的論文,居然是批評包宗和校友的觀點。由於同學的理論也有言之成理的地方,最後也高分通過了,包宗和校友還不忘就其偏頗誤解之處,和那位同學進行討論。他笑道,這位教授和學生實在很有趣,居然刻意找他當口試委員,包宗和也開玩笑說:「由此可見,我的胸襟其實是還不錯的。」
包宗和隨後表示,如果作品要引起注意,就一定要有自己的觀點。在美國的學術界,發表論文後互相批評是常有的事,出現批評,代表有引起迴響。一篇論文完成後,沒有引起注意是很可怕的。
談到論文寫作,包宗和表示,早期國內學位論文往往資料很多,但較少自己的觀點,現在雖然有所改善,但情況依舊不甚理想。以自身的教學經驗為例,他說自己並不想看資料的堆砌。多讀書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吸收之後的自我思考,教授相當不樂見學生迷失在書海中而沒有自己的看法。
確立目標 勇往直前
包宗和並且鼓勵同學,現在的路相當多元,不像以前的年代一定要出國留學,在還有改變機會的時候「多看、多聽、多想」,確立了目標之後就堅定地往前邁進,不要退縮。
雖然講起自己的求學之路談笑風生,但孑然一身在國外求學,又曾讓教授爭著指導的包宗和校友,必定是費盡了心力,才能有如此的成就。被問及自己喜歡收什麼類型的學生時,包宗和表示,他個人沒有特別的標準,但過往指導的學生,絕大部分都相當努力。當然,他也希望學生對他指導的領域有興趣,他笑說,這樣才不會誤人子弟。
包宗和的理想學生條件,構築的宛若年輕時的包宗和--一個肯打拼、有夢想的知識分子。如果不加倍努力,他如何能在三年內同時陪伴重症的母親,並完成研究所學業?如何在五百多人中脫穎而出拿到獎學金出國,從一般家庭子弟成為臺大副校長?又如何在備受歧視和壓力的異地,被教授競相收為指導學生?短短的兩個小時,包宗和校友為在場的同學示範了一位在逆境中,追求學問不屈不撓的知識份子典範,也為同學的夢想,打下了一劑強心針。
書院導師之夜:陳庚金學長的七秩人生
【文字記錄整理/傳播學程王予埕】
時時抱持夢想
身為農家子弟的陳庚金,家庭的經濟條件並不好,談起競選縣長這一段,憶起政治系楊樹藩老師曾告訴他:「『要做大事,不要做大官』是教條,『做大官才能做大事』是真理。」這句話深植在陳庚金心中,讓他知道如何鎖定個人未來的目標。
三十出頭才當公務員的陳庚金,有一天下班回家,就聽見小兒子興奮的大喊說:「媽!爸爸回來了」。他笑笑走向兒子,摸了摸他的頭說:「這樣講不好喔,要改口說『媽媽!縣長爸爸回來囉。』」陳庚金說:「我那時候就在做縣長夢,後來就真的當縣長了。」
多元背景,雙向發展
政大夜間部政治系、政大公行所畢業後,陳庚金鎖定兩個目標。一是當公務員,瞭解行政實務、學習領導管理,俾便日後有機會當個稱職的行政首長;另一方面,高中師範出身的他,也絕不放棄教職。他當小學教師時,工讀政大夜間部,上研究所時轉任教於文山中學(現文山國中);獲得碩士學位後,公務員之外又到淡江大學夜間部當兼任講師。儘管兼任講師的年資按規定只能折半記算,陳庚金學長都未曾放棄老本行─教書,並準備升等的論文,很順利的取得副教授(黃皮書)、教授(紅皮書)的資格。甚至選上了縣長以後,他仍到東海大學夜間部教企管系「人群關係與管理」,對莘莘學子現身說法,如何做人處事。他又說:「直到我當人事行政局局長時,政大公行所要我到碩、博士班兼課,講『人事行政』。這或許是腳踏兩條船吧,卻同屬一個目標,不衝突。」
堅定的意志與毅力是陳庚金所強調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改變路線要很慎重,千萬不要見異思遷。比如說,台灣沒有三天的好景氣,這無非就是因為大家趕時髦。當年政府政策開放銀行,大家都爭相開銀行;政府開放辦教育,大家都爭設私立學校。台灣人很有錢,但沒有遠見,潮流一過,也就紛紛要倒閉或關門。」
廣結善緣,誠懇認真
「我缺乏選縣長的一般條件,並非能力差或經驗不足,而是地方人脈不夠廣,財力更不足,凡事沒錢沒法辦事。」還好,那時蔣經國時代,有個「崔台青」的口號,要培養優秀的台籍青年。而台中縣黨部主委看上了陳庚金,就決定栽培他,才有今天的成就。難怪他說:「千里馬還得有伯樂才行,碰不到貴人,空有理想也恐難實現。」
「我們若斤斤計較,這不該我、那也不關我,為什麼要我做?這種工作態度,自然會讓人家對我們敬而遠之。」陳庚金認為,當今的年輕人做事態度已不同於過去了。當他還是基層公務員,接受長官的交辦任務,總會感到光榮雀躍,「長官若交給別人,反而會反省是否自己不夠好。」擔任首長後,他發現很多年輕人常說:「這為什麼老要我負責?欺負我老實?別人那麼輕鬆,憑什麼忙得要死的總是我?」
對此,談笑風生之間,他也不禁皺眉:「有人升遷快,有人卻一輩子也爬不上來,為什麼?這取決於一個人的工作態度。能做到讓人感到『你辦事我放心』,那才有升遷的機會。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吃虧就是佔便宜的道理」。他不忘再次叮嚀:「不要太會精打細算、太聰明,倒過頭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年輕人的升遷也一定會比人慢很多。所以,職場上如果有工作給你,不管好的壞的都要慶幸,而非埋怨。」
政壇老手管理談
相對於「事無鉅細,事必躬親」,陳庚金選擇了另一種領導方式─目標管理─「第一,要分層負責;第二,肯授權,別認為只有你行,底下一定有人更行。」
兩千年總統大選,他出任國民黨台灣省黨部主任委員,很多同仁想看熱鬧,看他會有什麼新本領來領導?他說他才沒這麼笨,他要求:「是你們要表演給我看,而不是我來表演給你們看,來考校我的能耐。」學長的做法並非「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而是「你想做什麼你提,我想做什麼我提,互相討論。」
討論間,目標都會訂得不高,因為大家怕力有未逮。「如果只求及格,績效自然不會太好。」當首長的自然希望「目標訂得高高的」、部屬能夠全力以赴。但首長不能只是一昧的要求這、要求那,畢竟累的、忙的不是自己,因此需要協商、討論。「討論總會有討價還價,開出的條件,不外乎要人、要錢、要信任」,若能獲得首肯,較高的目標就不難達成。各項目標自成体系,整理成為目標體系圖,做為管理的依據。既然目標不是「諭令」,而是一起討論出來,部屬也就能有責任心、榮譽感。若有部分目標不能達成,也可以找出原因,係個人因素或不可抗力?如此一來,部屬都肯賣命爭取最好的成績。
「我早上還有時間去打高爾夫球!」談到擅長的目標管理,陳庚金驕傲說起它帶來的成果。
贊成博雅精神
「專家」與「通才」是常聽見的討論話題,而陳庚金的想法是「專家要讓非專家領導,非專家也就是所謂的通才。」舉例來說,他曾待過研考會。而研考會屬於綜合性的單位,能接觸到教育、國防、交通乃至經濟的種種經驗,雖不專精,但這已為他預習了日後縣政的各個面向。「專家當國營事業總經理未必是最好,由管理階層去當領導也會有不錯的成績。」就像現在的企管所和公行所開放外系報考,「我們尤其期待學理工的人,他們具專業又董管理,成為名副其實的通才。」
「環境怎麼變,都要拿定目標走下去!」相較於大環境的紛紛擾擾,令許多人心灰意冷,陳庚金是秉持認為鑽牛角尖而消極的思考是不快樂的主因。「同樣的事,有人得憂鬱症,有人不會,這就是心態」。他認為應時時轉換心態,保持樂觀,以維持熱忱與活力,「所以我們要適應社會,不要讓社會來適應你。」
適應並不等於妥協,兩者有很明顯的界線,同流合污是不好的,但社會建基於更普遍的共識,這該是能被接受。「社會有光明面也有黑暗面,別向黑暗妥協,但一定要與光明相適應。」陳庚金坦言「其實黑暗勢力比較厲害,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沒能力改造社會,起碼要好好適應社會標準,別想學黑暗的手段,這樣才不會太過憤世嫉俗。」
兩個小時多的對談,氣氛融洽、討論熱烈,除了陳庚金自信又自謙的氣質令人拜服,嚴肅的官場回憶與勉勵之間,他總能穿插風趣的話「只要夠聰明,肯認真吸收新知,沒有不能做的事情,除了壞事。」
大家在問答之間,對未來的期待與茫然,他也都感受到了。是以,陳庚金最後不忘告訴大家:「目前台灣的大學近兩百所,但好學校仍只有這幾間,身為金字塔頂的大家不必緊張,社會取才仍是有一定的要求。只不過,大家也要有信心,沒信心,身為上帝的兒子也沒辦法。」對於大一的我們來說,未來四年能確立目標,擇定方向,實比起任何知識都還重要。
從地圖上帶回來的智慧
外語學院院長于乃明談亞洲參訪經驗
【文字記錄整理/吳珈芸】
「我那個愛漂亮的媽媽,現在變得這麼邋遢;我那個會燒菜的媽媽,現在連炒蛋炒飯的水準也退步了。」二○○九年四月二十九日的晚上,現任國立政治大學外語學院院長于乃明說,這是他的兒子對自己媽媽的評價。眼前這位散發著端莊柔和氣質,有著一頭俐落整潔短髮的于乃明,雖然說「今天忙了一整天,不然應該弄漂亮一點來見各位同學」,但可是一點也不邋遢喔!身為政大外語學院院長,長期在日、韓、中、港、越南等地四處參訪,吸收各地文化體驗,更努力地想把得來不易的經驗分享、傳承給政大的莘莘學子們,所以連打扮和做菜的心力都沒有,把所有精力都奉獻給政大這些幸福的孩子們了!政大的學子何其有幸,能夠有這樣一位學識豐富、見聞廣博的院長呢!
旅居七年,深體日、中文化異同
于乃明是東吳大學日文系第一屆畢業生,之後到日本筑波大學深造。因為是筑波大學的校友,成為外語學院院長之後,于乃明再度踏上筑波大學的校地,為政大爭取到了一年七個交換學生的名額!
談起在日本讀書的歷程,于乃明說,第一年因為沒有收到入學通知書,本來有機會可以領取公費,卻變成必須自己出錢的私費生。即使面對這樣的情形,于乃明仍然不斷努力,未曾放棄。後來,她拿到日本民間扶輪社的獎學金,到了第三年,甚至申請到由日本外務省與文部省支助的交流協會的獎學金。于乃明說,私費生的生活很辛苦,在日本求學不比臺灣,除了必須負擔學費以外,還要負擔日本的生活費,所以即使後來領到學校的獎學金,一旦知道有同學在餐廳打工,她到餐廳做客一定會主動幫忙端盤子。正因為經歷過三種不同身份的留學生生活,所以不論公費生、私費生與民間獎學金學生的箇中滋味都能體會。
在日本住了七年,自然也深刻體會日本文化與中國文化的關係。日本文化以唐朝為學習對像,比如,日常生活中泡澡的習慣便是受到中國唐代文化的影響,行政上的三省制度也是效仿唐代的,不過,于乃明很細心地發現,日本人卻沒有學習到唐朝直率的作風。據她了解,發現其實日本深受漢朝文化影響,比較內斂、質樸。接著,于乃明又談到日本雖然在明治維新以後成為「西化」的國家,但是卻完全沒有學到西方人「LADY FIRST」的紳士精神,在日本住了一年去香港遊歷才又重新享受到這樣的禮遇,於是笑著說「自己在日本生活得太久都忘了呢!」
行萬里路,珍惜政大青山綠水
亞洲國家中,日、韓與臺灣皆屬於島國或半島型國家,在與大自然爭地的情形中,于乃明對日本和韓國學生的印象都是「很會走路」。日本與韓國的學生並不因為地形的限制喪失了對運動的喜愛,和體能的鍛練。而喜歡運動,以前甚至是四百公尺校隊的于乃明,無論在日本或韓國,總是見到學生們面對山城般的地貌依然健步如飛。但是,她發現在政大內有一元公車可坐時,學生總是捨棄爬山、走路的健身方式,長久下來學生的體力漸漸不如日、韓學生那樣敏捷、迅速。因此希望同學們少搭一元公車,雖然外語學院、傳播學院及文學院在半山腰上,但是偶爾走路上山上課,既能鍛鍊自己的體能,沿途還能欣賞政大的青山綠水,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中韓崛起,刺激學生觀察國際情勢
近年大國崛起最顯著的莫過於中國,當地人民因為突然變得富有,出國都帶著現金,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于乃明也提到陪同校長參加日本早稻田大學125週年校慶時,各地的校長皆以英文致詞,唯獨北京大學校長仍然使用中文,于乃明用了一個形容詞:「有種」!人才濟濟的中國競爭十分激烈,她笑說自己那個小學畢業就送去加拿大念書的兒子,後來到北京念大學時竟然跟她說:「媽媽!北京的大學生都瘋了!任何時間都在念書!」
韓國的崛起也是有目共睹的,最為人所知的就是韓劇引領的「文化創意產業」。于乃明說,林懷民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讓她印象深刻:「創意有、產業有、但是缺乏文化」,這無疑道出了一個國家開闢創意產業的弱點,她也認為創意產業來自於文化,必須與歷史相連結,才能持續深耕。
于乃明更提到,有位韓國校長隔了四十年再度來到台灣,感慨地說四十年前全台灣的大學只有兩個韓文系,現在來台灣,依然還是只有這兩個韓文系。但韓國方面,在這四十年間中文系已經增加到多達一百多個,韓國直飛中國各地的班機一天更多達二三十班。可見「中國的崛起」十分受到韓國重視,更可以看見不服輸的韓國民族想要急起直追的衝勁。那麼,反觀我們,做的到底夠不夠呢?
關心下一代未來,以給年輕人機會為己任
除了已經崛起的中韓,于乃明更提出一個不容忽視的語言:越南語。現在有越來越多人學習越南語,顯見越南正在崛起中。另外,已有許多越南的台商向于乃明要求會越南語的人才,因此于乃明商請台商捐錢培養學生學習越南語,如此一來台商既可以得到想要的人才,也可讓學生多了學習資源。
于乃明也積極規劃「東南亞語文學程」,本學年度(98)先推薦越文及泰文兩個學程。因為越南才剛起步,高等教育還不發達,所以有很多人非常希望來台灣求得更高的學歷,政大方面正好有許多華語博士班可以提供這些需求,而他們也正好是極佳的越南語師資來源。
于乃明告訴大家,其實越南在很多方面進步的速度和世界是同步的,只是落後地區仍然差了三十年,不過,這落差的三十年反而是我們的機會,因此她說:「身為外語學院院長很關切語言學習情況,語言的發展可以觀察國際情勢的變動,決策對了,就可以為年輕人帶來機會。」
躋身發展中國家,謹記教養與關懷
延續越南的話題,于乃明談到,台灣有許多外籍配偶,其中最多即來自越南,當她到越南參訪時,還特地到最多越南新娘出身的地區進行考察。她說,有不少越南新娘在家鄉其實擁有很好的家世與學歷,現在越南生活條件改善許多,越南新娘的原生家庭許多人都對把女兒嫁到台灣感到後悔,這些外籍新娘來台灣原本希望擁有更好的生活,但是許多人的際遇卻與想像完全不同,反而來受苦,釀成諸多悲劇,其實有許多地方真的值得我們反省。事實上,這些越南新娘生下的「新台灣之子」也都是我們的下一代,他們的教育也應該受到重視,不可因為是外籍配偶生下的小孩而受到歧視。
于乃明也談到去泰國時,泰國當地流傳著一句話:「在路上有毒蛇和印度人,你要打誰?」她說,這樣問大家就知道當時的泰國人有多討厭印度人了,但是那句話後來又演變成:「在路上有毒蛇、印度人和台商,你要打誰?」面對這樣的轉變似乎呈現出一種有趣的現象,但是恰恰諷刺了台灣人在泰國人眼中的形象。她說,一個國家突然變得很有錢,國民難免財大氣粗,我們眼中的中國人是這個樣子,但是台灣過去也曾經歷過那個階段,所以,她勉勵我們應該多多反省自己,並且關懷別人。
攀爬語言登天梯,不忘盡責本分
面對職場激烈的競爭,語言是得到就業機會的重要工具,那麼于乃明希望政大學生應具備怎樣的特質呢?首先必須「肯做事、負責任」。當一個人願意做事,老闆才會交付任務給他,但是想要出類拔萃,更重要的是必須具備個人魅力。魅力究竟來自何處?其實就是個人的內涵。個人內涵因人而異,必須依賴自我的培養。但是最基本的是要盡心盡力,努力做到自己的本分,是增加魅力的良方。於是,于乃明以「負責認真、周到細緻、本分忠誠、與人為善」十六字箴言,做為這場座談的餞別禮,也為夜晚的山居中心增添更多魅力。
從于乃明的座談中,不難看出她在亞太地區的考察果然融合了許多國家的深厚精華,經過她這麼多年來濃縮後的經驗分享,毫不吝惜地灌溉予政大的學生們,若說政大的學生是幼苗,那麼于乃明院長肯定是位出色的園藝家了!